【詭野西部】清醒夢 Lucid dream

清醒夢 Lucid dream

她沈睡著，感覺到明亮的光線透入緊閉的眼簾，一隻柔軟的手輕撫過她的髮，一下，兩下，手指穿梭過蓬鬆的棕灰色髮絲。

「艾希，該醒來了，太陽都曬到屁股了。」女性聲音輕聲喚著，傳入她的耳中。

「唔，法蘭西絲⋯⋯讓我再睡一下就好⋯⋯」被稱為艾希的灰髮女人，賴床地把頭埋在枕頭裡，另一隻手卻直接翻過來，握住對方撫著她的髮的手，輕輕一拉把對方拽入懷中，抱好。

「我還有事情要忙⋯⋯唉，真是的。」雖然嘴巴上這麼講，但嬌小的褐髮女人也沒有拒絕，伸手也環抱住艾希，把頭埋在她的胸口。

艾希莉嗅聞著伴侶身上充滿陽光曬過的乾淨氣息，滿足地嘆了口氣：「總覺得好像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。」

「妳太累了。」法蘭西絲的手輕揉著艾希莉的後頸，像是要幫她放鬆緊繃的肌肉一樣。

「我好像夢到自己一直一直在一條道路上走著，騎著一匹不認識的馬，不知道行走的方向，也不知道終點在哪裡。」艾希緊閉著雙眼，悄聲呢喃著：「我從來沒有去過那麼遠的地方。」

「夢境會反映你每日的所知所想，當你失去白日的意識的時候，晚上的意識就會悄悄爬出來。」法蘭西絲的手輕輕撥開賴床的女人的瀏海，輕聲說：「妳想去旅行嗎？」

「唔嗯⋯⋯旅行，如果有時間的話⋯⋯想看看那些書上寫的故事，還有那樣美麗的風景到底是什麼樣子。」艾希莉嘆了口氣，準備爬起身來，「但今天應該是不行了，要幫派特奶奶修她的雞欄，還有最近要開始做的防禦工事⋯⋯不能再賴床了⋯⋯」

「艾希，過來。」法蘭西絲的的聲音很柔和，但帶著些不容拒絕的態度。「今天別做事了，陪陪我吧。」

艾希莉看著伴侶在床上似笑非笑的表情，也跟著笑了出來，倒回床上。「到時候我們一定會被唸到頭痛。」

「相信我，她們絕對不會有意見的。」法蘭西絲把艾希莉拉近，輕吻她的唇，然後幫她拉好被子。

「繼續睡吧，我會在這裡的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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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要這樣⋯⋯很癢⋯⋯」朦朧中，睡在馬廄的法蘭被吵醒，睜開眼看到的是北極星長長的馬臉。

「果然是做夢吧⋯⋯」夢裡殘留著一點溫暖的感覺，但一下子就消失無蹤。

馬廄裡，扁瓶被隨便扔在地上，裡面的酒已經空了。外頭已然大亮，時間看起來也不早了。北極星用鼻子頂了頂法蘭，索討著早餐。

「好啦，等我一下⋯⋯」法蘭趴在乾草堆上，摸到一根胡蘿蔔塞給北極星後，又昏昏沉沉地倒回去。

「唉⋯⋯」

「那裡也是我家欸⋯⋯她怎麼可以趕我走，我在那裡住的時間還比她久⋯⋯」語氣好像有點委屈。

北極星兩口就把胡蘿蔔給吞了，呼嚕兩聲，舉腳踢了踢倒在乾草上的法蘭，大概可以感受到牠對主人宿醉的無奈。

「藥草園的品種種錯了，現在種那種藥草的話，很難渡夏⋯⋯還有綠蔭不夠要在旁邊種幾棵樹⋯⋯得跟她說⋯⋯」法蘭半闔著眼，在腦海中描摹著過去在長輩手中種出一片豐茂的藥草園，但在那場大火中已經焚燒殆盡。

「不行，再等一下吧，還需要一點時間⋯⋯」

不過北極星大概沒多少耐心，又催促地頂了頂法蘭，多半是真的餓了。

「⋯⋯妳也給我一點時間吧。」法蘭笑笑，終於甘願地爬起床，搔搔馬的耳朵，開始處理北極星的糧草危機。